第五章怒杀恶少
一朗子见贺星琪脸色变得比较和气,胆子也壮了,说道:“贺姑娘,既然这事情都已经明白,也没有什么事了,让我走吧。”
再次提出自己的要求。
贺星琪冷起脸,说道:“我说不行就不行,你听不懂我的话吗?”
一朗子表情很难看,说道:“我懂。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也行,我得对你负责任呢,能不能先把穴道解开?”
贺星琪的眼珠转了转,盯着一朗子的脸,说道:“你一脸狡猾,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。我老实告诉你,这件事不弄个明白,你就休想离开,你得对我负起责任,不过你别想歪。”
“解穴道,门都没有!一切等查完再说。好了,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,走人了。不用我用剑逼着你吧?”
一朗子长叹一声,阴阳怪气地说:“那倒不用,只要你别对我下手就好。”
乖乖地往城里走。
贺星琪在后边哼道:“只要你听话,我暂时不会杀你;要是不听话,现在就拿命来。”
一朗子不吭声,迈着方步往前走。过了一会儿,他站住,与贺星琪并排走,露出笑脸。
贺星琪训斥道:“笑得那么邪气,准没有好事。”
一朗子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和身上扫了扫,说道:“贺姑娘,你说我和扇公子比怎么样?”
贺星琪白了他几眼,没好气地说道:“就凭你?我看你给他提鞋都不配。”
一朗子故意露出惊讶之意,说道:“既然他那么优秀、那么出色,怎么你还要对他发脾气?动不动就给他脸色看,让他活得挺难受的。”
贺星琪脸上露出自得之意,轻启朱唇,说道:“怎么?他也跟你说这事?他都怎么说我的?”
一朗子嘿嘿笑了几声,将脸凑近她。贺星琪向旁迈了一步,说道:“你别靠我太近,你这人太可怕了。”
一朗子悲叹一声,说道:“贺姑娘,我本来就武功低微,轻功虽然好点,但被你给点了穴,使不出来。我还有什么可怕的?我怕你还差不多。”
说着,无力地低下头。
贺星琪冷笑两声,说道:“你倒是个明白人。快告诉我,扇公子是怎么形容我的?”
一朗子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他说你三天两头地跟他呕气,动不动就瞪他,弄得他一天到晚心惊肉跳,见你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。”
贺星琪得意地笑两声,说道:“还有呢?他还说什么了?”
一朗子顿了顿,看看她的俏脸,才说道:“他说他把你当祖宗供着,你还是不高兴。他说他都不知道怎么办,向我求救呢。”
贺星琪的目光落到一朗子的脸上,说道:“怎么?你这方面很有经验吗?”
一朗子拍拍胸脯,说道:“怎么我没有跟你说过吗?我有不少娘子,她们都很爱我。她们对我可好了,都抢着替我洗脚。”
星琪呸了一声,说道:“吹牛谁不会啊?你给他出什么招?”
一朗子笑道:“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喔。”
贺星琪催促道:“你快说。”
一朗子摆出一副大男人的架势,说道:“我跟他说,女人嘛,是打出的媳妇,揉出的面。不打是不行的,你不把她打服,她会骑到你脖子上作威作福。”
偷眼一看贺星琪的脸色,冷得像严冬,怒得像狮子,随时都可能冲过来杀人。
贺星琪冷哼道:“那他信了吗?”
说到后边,她的声音变大了。
一朗子摇摇头,叹气道:“别看扇公子是个武林高手,别看他长得好、人聪明,在我看来,也是个废物,银样蜡枪头,中看不中用。”
贺星琪拉长了脸,瞪着一朗子,沉声道:“不准你这么损他,他可是我未婚夫。”
一朗子啊了一声,说道:“对、对、对。你要是不提醒我,我倒是忘了。你们是夫妻,骂他等于骂你。我若骂他是王八,就等于说……”
话音未落,星琪已经飞起一脚,踢向他的档下。
一朗子妈呀一声,迅速躲开,笑道:“我只是开个玩笑,你别当真。”
星琪一跺脚,说道:“这种玩笑不准开。我们并不是夫妻,是未婚夫妻。”
一朗子说道:“我知道了。可你们以后还是会结婚,还是一家人。老实说,扇公子这人不错。找这样的丈夫,你会幸福的。”
星琪一脸茫然,哼道:“那谢谢你了。对了,你给他出了这馊招,他怎么说?”
一朗子笑道:“我给他出了高招,哪知道他不领情,说啥都不肯那么做,说不能对你大不敬。真想不到,他倒是挺孝顺的。”
说完,连忙闪到一旁。因为贺星琪的脚又抬起来了。
贺星琪咬牙道:“你要是再说这种话,我现在就宰了你。”
一朗子连忙表示歉意,说道:“他说什么也不肯按我说的办,就这样了。他活该被女人欺侮。”
贺星琪长出一口气,说道:“你对女人还有不少办法吗?如果你的娘子像我这样性格,你怎么对付?你难道不会落到扇公子那个地步吗?也许你的表现比他更糟糕。”
一朗子挺了挺胸脯,说道:“我的娘子里确实有像你这么厉害的、脾气那么大的,结果还不是乖乖地服侍我。我要她跪下给我那个,她就得照办。不然的话,有她的好看。”
他故意做出凶恶的模样给贺星琪看。
贺星琪干笑两声,说道:“你吹牛的本事真叫人佩服。你说跪下那个,是什么意思?”
她的脸红了,可是还是好奇。
一朗子摆了摆手,说道:“那都是夫妻间的秘事。你还没有成亲,还是不说的好。”
他越不说,贺星琪越有兴趣,咬了咬红唇,说道:“你是不是男人?连说括的勇气都没有。我看你不是爷们,是个娘们。”
一朗子望着她俏脸上的红晕,只觉得比雨后的彩虹还美,说道:“我可以晚,但你不准生气,更不准发脾气。”
贺星琪点点头,说道:“行。但你不能说得太恶心。”
一朗子低声说:“就是让我娘子用嘴舔我下边的棒棒,爽得很。”
贺星琪听了,像被扎了一剑似的跳起来,双手捂着发烫的俏脸,骂道:“淫贼,这种坏事你也干得出来,你还是人吗?”
唰的一声拔出剑来,指向一朗子。
一朗子双手一摊,无限委屈地说:“贺姑娘,我本不想说的,是你逼我的。那种事儿在你看来是坏事,在我们夫妻之间是何等销魂的好事。”
贺星琪呸了一声,说道:“我才不信那是什么好事。你娘子就那么傻,会给你做那种事吗?那种事多脏,光想都觉得恶心。”
她羞得低下头。
一朗子注意到,贺星琪连洁白的脖子也浮出红晕。
一朗子哈哈大笑,说道:“贺姑娘,你还是个处女,哪里知道夫妻间的乐事。我跟你说吧,夫妻间的事美妙极了。只要舒服,没有什么事不能做,没有什么事是坏事。”
贺星琪低头说:“可能那种事对你来说是舒服,你的娘子就那么乐意,不怕恶心、吐了?”
一朗子嘿嘿直笑,说道:“那你就外行了。她开始时也和你一样,可是后来她还很喜欢舔我的棒棒呢。每次我们干事时,她都会主动舔我,还一脸的笑容。”
这事儿听得贺星琪美目大睁,她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事。在这方面,她是个没见识的人,因为没有经历过那种事,连听都没有听说过。
出于少女的矜持,她抬起头,眯着美目说:“肯定是你瞎编骗我的,怎会有这种事?”
一朗子见她的羞样,顿时心花怒放,说道:“你不信的话,我也有办法让你信。这种事情问别人不好,你可以回去问你娘,她一定会告诉你。”
贺星琪低下头,晃着手中的剑,说道:“我才不会那么傻,去问这种事情,那会让我娘笑我的。”
一朗子很洒脱地耸耸肩,说道:“那就算了吧,就当我是瞎说好了,等你以后和扇公子成了亲,你就什么都懂了。”
贺星琪听到成亲两字,娇躯一震,猛地抬起头,失声道:“成亲?”
一朗子说道:“对呀。你什么时候成亲,我好去喝喜酒。你该不会那么小气,连喜酒都不肯让我喝一杯吧。”
贺星琪的美目望着远处的城里,呆呆发愣,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亲。”
这话令一朗子一愣,说道:“怪了,你怎么会这么说?你们都订亲了,不久后就会成亲吧。”
贺星琪皱皱眉,平静地说:“我们订亲好久好久了,他们家也催了多次要成亲,可是我都不肯答应。他们家以为我是摆架子,其实不是的。”
一朗子纳闷了,问道:“这是为何?虽说扇公子那小子比不上我,但也算不错,还那么让着你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?”
贺星琪默然,红唇动了动,好半天才说:“我也不知道,说不清楚。每次他们催我成亲时,我都有点紧张,好象要跳进火坑一样,只好每次都找出种种借口拒绝他。他一点也不差,一般的姑娘嫁给他,应该知足了。”
一朗子点点头,说道:“原来是这样啊。那我明白了,一切都明白了。”
贺星琪直视着他,说道:“连我不肯嫁给他的原因也明白了吗?我自己都不晓得耶。”
一朗子故作深沉地笑了笑,不肯说了,大步向前走去。
贺星琪追了上去,叫道:“你这个家伙别跑啊,你怎么只说半截话。有话就说啊!”
一朗子猛地停步,贺星琪差点撞上去,幸好她反应敏捷。
一朗子大有深意地冲她笑,说道:“真的要说吗?还是别说吧。我要是说了,你又会对我生气。”
贺星琪噘了噘红唇,说道:“你尽管说好了,我答应你不生气。”
她带着几分撒娇的样子,让一朗子心神沉醉。他暗暗提醒自己,要保持清醒啊!别被这个细迷住,否则,就是扇公子那样的下场。
在贸星琪的鼓励下,一朗子缓缓地说:“我看,你们俩根本成不了夫妻。”
贺星琪不禁哦了一声,眉头一皱,说道:“何以见得?不是你胡思乱想吧?”
一朗子以一种行家的口气说:“贺姑娘,你想想为何每次人家催你成亲,你都很反感呢?想出原因没有?”
贺星琪想了想,说道:“我也说不太清,可能是因为怕成亲后没有现在的自在吧?也可能是怕成亲了他对我不好。”
一朗子嘿嘿一笑,眯着美目盯着她的俏脸,说道:“你自己说时,都会加上‘可能’两个字,可见你自己都没有把握。其实你根本没有说到重点。我只问你一句,每次你和扇公子分开后,你有没有想过他?”
贺星琪沉思了一会儿,说道:“想倒是有的,只是很少。比如想到我们交流武功时,他的那一招比我的好,我便会想起他来。”
一朗子又问道:“想他时,都想他的什么?”
贺星琪回答道:“武功、他的家世、他的长相和风度,还有他父母什么的。”
一朗子听了,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贺星琪满脸通红,有点气恼,说道:“朱一朗,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?我把心事说给你听,你还在嘲笑我,真不是东西。”
一朗子连忙止住笑,闹得直咳嗽,说道: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我不是那个意思。你误会我了。我的意思是说你那样对他,不太正常。”
贺星琪噢了一声,说道: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一朗子笑了笑,说道:“你有没有读过《西厢记》”
贺星琪点点头,说道:“背着父母和姐姐读过。”
一朗子说道:“莺莺见到张生时,为之倾倒;不见面时,就会害相思病。那我问你,你对扇公子有没有那种感觉?不见面时就会想得要生病呢?”
贺星琪听了,不由笑了一声,说道:“怎么可能呢?”
一朗子点点头,说道:“贺姑娘,基本上已可以准确地判断出你们俩将来的事了。”
贺星琪急道:“怎么样?”
一朗子微笑道:“不客气地说,你们俩个将来不可能成为夫妻,除非你装傻充愣,把自己当傻子,你们才会成亲。”
贺星琪听得一呆,都忘了出声了。
一朗子说道:“你根本对他不动心,更不喜欢他,何必委屈自挥了吧,别骗自己了。”
这话犹如响雷击顶,贺星琪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。她的身子颤抖一下,忽地向后倒去。
一朗子也顾不得别的了,连忙托住她的后腰,让她倒在自己怀里。
她的腰真软真细啊,她的香气让人心动。看着她令人怜爱的俏脸,一朗子几乎要吻下去了。
但他明白她的为人,将她扶直后,立刻松开手。他可不想没事找事,若惹怒她,会让自己被刺个两剑。
贺星琪朱唇失去红色,呆呆地说:“不会的、不会的。要是我不喜欢他,我该怎么办?”
一朗子笑了,说道:“贺姑娘,你是个聪明人,还用得着我说吗?如果我说得对,你不喜欢他,就干脆别勉强了;勉强下去,对扇公子也不公平。你耽搁了自己,也耽误人家娶妻生子。还不如早散早好。”
贺星琪的打了个颤,说道:“这怎么可能?我们两家的关系那么好,我们订婚那么久……”
一朗子说道:“是你的幸福重要,还是两家关系重要,还是你们订婚的时间重要呢?贺姑娘,人生虽然很长,你可不要犯傻,明白吗?”
贺星琪醉胸鼓动,气鼓鼓地说:“小淫贼,少来触霉头啊。你没安好心,想把我的大好婚姻给毁了,我才不上你的当。快点往城里走,少废话。”
一朗子叹气道:“贺姑娘,你讲点理行不行?我要是有那个意思,天诛地灭。再说了,我把你们的关系搅乱了,对我有什么好处?我要是想跟你上床,上次你昏倒的时候,就是最好的机会。我为什么没有干你,因为我是好人。”
贺星琪听得直反胃,说道:“朱一朗,你少恶心了。你有没有奸污我,一食儿就知道了。要是你干了那种事、破了我的身子,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一朗子微笑道:“要是发现你还是处女、我没干那种事呢?我有什么好处?你立刻放了我,替我解了穴道,并向我赔礼道歉吗?”
贺星琪哦了一声,说道:“你做梦吧。就算你什么都没有干,我也眼珠子,砍掉你的臭爪子。”
一朗子不解地问:“为什么?”
贺星琪满脸羞红地说:“你那臭爪子脱过我衣服,你的贼眼看过我身子,我岂能饶过你?”
一朗子长叹一声,说道:“看来我怎么做都不成了。干脆,你也不用查了,直接杀了我算了;让我当一个瞎子和一个没手的男人,还是让我死了痛快。那个样子哪会有美女喜欢我?”
贺星琪发出胜利的笑声,说道:“朱一朗,我保证会让你对我有溁刻印象,让你终身难忘。”
一朗子笑道:“我现在就对你终身难忘了,还多次梦见你呢。咱们分开的日子里,我多次做梦都梦见你,梦见你盖着红布头,当了我的新娘。我不想娶你,你就抱着我不放,搞得我没办法,只好同意了。”
贺星琪听罢,不禁气乐了,指着一朗子笑骂道:“你这个淫贼,是我见过最无耻的家伙。我贺星琪还不至于找不到男人嫁,非要嫁一个淫贼吧?你就做梦娶媳妇吧。快走,不准再胡说八道了。”
说着,一脚踢在一朗子的屁股上,踢得他走快几步,不敢再开口。
进了城之后,一朗子说道:“贺姑娘,解开穴道吧,我保证不跑,一定陪你陪到你烦我为止。”
贺星琪看着道路两边的牌匾,寻找着郎中所在地,说道:“不行。你说的话没信用。”
一朗子陪着笑,说道:“贺姑娘,你想想,江湖上的坏人多,要是碰到了难对付的家伙,我也可以当个帮手。你点了我穴道,我的力气也小,轻功也使不出来,更没法杀敌。这对你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贺星琪哼道:“别把自己说得那么神通广大。放心吧,有坏人我会对付的。”
目光落到一朗子的脸上,说道:“依我看,最大的坏人就是你。”
一朗子小声道:“要是哪天你突然想当我娘子,你就不会这么说了。”
贺星琪听了,几乎跳起来,没等她说话,一朗子就说:“正事要紧,正事要紧。”
看到她又急又气的脸,他觉得有说不出的开心和愉快。
贺星琪目光转向道两边,轻声说:“我这次来找你,还有一件要事办。那个绿蝴蝶有个好朋友叫铁拳头,是个江洋大盗。”
“他扬言说要为绿蝴蝶报仇,要奸了我、杀死我。我听说他也来到黄山一带,我就赶过来了。没想到,铁拳头没找到,却找到你。”
说到“奸”字,她的俏脸好热啊。按理说这种话不该跟他说的。
一朗子笑了,说道:“那个绿蝴蝶是我杀的,要报仇只管找我。”
贺星琪说道:“可江湖上都说是我杀的。这也难怪,我追杀绿蝴蝶多次,而且我有名气,你没有名气,江湖上都传言绿蝴蝶是死在我手里。”
脸上带着骄傲之意。
一朗子唉了一声,说道:“这也太不公平了。”
说着话,二人已经拐进一个郎中的家里。
因为郎中是个男的,贺星琪顿时羞不可抑,说不出话来。
还是一朗子机灵,说明来意,请郎中解决一下。郎中笑了,说自己娘子就是个接生婆,这点小事不成问题。
于是,他娘子领着贺星琪去了后院,一朗子陪郎中说话。没有多久,贺星琪红着俏脸,带着满意的笑容返回。不用问也知道结果是什么。
二人付了钱,离开郎中家,走上街头。一朗子偷偷看着她的脸,从未见她这么开心过,说道:“贺姑娘,这回相信了吧?我这人是个好人,没有把你怎么样。”
贺星琪故意板着脸,说道:“告诉我,小淫贼,为何你会放过我?按你的为人,不像是会放过这种机会的人啊?”
一朗子嘿嘿一笑,说道:“这就是你对我不了解了。我这个人,虽说跟所有的男人一样好色,可是,我有原则的:那就是从不强迫女人,要女人愿意才行。上次你昏迷了,没有你的同意,我说啥也不能干坏事。要是干了,我就真的是淫贼了。”
贺星琪看了他几眼,淡淡一笑,说道:“想不到坏人里也能挑出不够坏的人,浏真难得。”
她笑起来的样子,比鲜花盛开要美多少倍。
一朗子陶醉般地说:“你要是不板着脸经常笑,我都想娶你当娘子了。”
贺星琪高傲地一扬头,板起脸,说道:“你只管想想吧。这辈子你都没了。”
加快脚步,向前走去。
一朗子喊道:“喂、喂,替我解穴啊。”
贺星琪心情很好,根本不理会他的鬼叫。
二人在路上走着,见这个小城还算热闹,店铺多,小摊多,货物丰富。走了一段路,见前边围着一群人,凑近一看,才知道是玩杂耍的。
老汉一边拿着锣,一边解说着,一边看着正在表演的小姑娘,偶尔敲一下锣。
那老汉六十岁左右,一身土布衣服,头发全白了,嗓门不小。
小姑娘正极力昂着头,将一把剑往嘴里吞去,看得大家眼睛发直,惊心动魄。
那把长剑已经吞进一大半了,在众人喝彩声中,终于全部吞掉了。
吐出剑后,观众们大声鼓掌叫好,尤其是一个公子哥叫得最大声。
他站在一朗子对面,身着华服,生得肥头大耳,那双猪眼没命地往那少女身上看,几乎要把眼珠子摔在地上。
公子哥不时跟身边两个黑衣圆帽的仆人耳语,然后脸上露出苍蝇般的淫笑。他还不时搓着手,对着那姑娘虚抓着,像在非礼人家。
对这种人,一朗子看着就生气。别看他也是一个色狼,但色狼有色狼的规矩,只色而不淫,至少也要做到不能强迫人家。瞧那狗少爷的架势,大有糟蹋人家的意思。
小姑娘表演完吞剑,向大家行过一礼,直起身。
一朗子一瞧小姑娘的外表,还真的不错,一套红衣劲装,留着一条油光黑亮的大辫子,直垂到腰上。脸蛋是圆圆的鸭蛋形,整齐的浏海下,是一双大眼睛。鼻子直溜,嘴唇有形,虽不像贺星琪那么绝色,也是个很迷人的姑娘。
一朗子特地看了看她的胸臀,推测还没被男人用过,应该是原装的处女。
贺星琪就站在一朗子的身后,见到他目光的方向,便哼了一声,说道:“你呀,跟对面那个禽兽没什么区别。”
一朗子回过头看看她,一比较,贺星琪如同画中人一样美,比场中姑娘不知强了多少,便笑道:“贺姑娘,你吃醋了?不然以后只看你一个好不好?”
贺星琪向他呸了一声,说道:“少跟我贫嘴。好了,咱们走吧,别看了。”
一朗子嘿嘿笑,说道:“贺姑娘,你已经查完身子了,确实证明我是个好人了。咱们是不是也该各走各的了?麻烦你把我的穴道解开吧。”
贺星琪狡猾地一笑,说道:“那可不行,咱们的帐还没有算完。虽说查过了,那只能证明你不是淫贼,并不能证明你就是好人。”
一听这话,一朗子的脑袋都要变大了,心想:我的天,这丫头还想怎么样?难不成真想要挖我眼珠子,砍掉我双手吗?那我绝不同意。
场里的老汉向大家又拱手又致意的,说道:“在家靠父母,出外靠朋友。大家要是觉得小女娟红的吞剑还行,就请答打赏一下吧。”
娟红姑娘持着一个托盘走向观众,所到之处,不少人都往里扔钱,不时听铜钱落到托盘的响声。
娟红姑娘连声道谢。接着,一锭银元宝匡地一声站在盘里,显得那么与众不同,至少也有二十两。
娟红一愣,说道:“公子爷,这个太重了,小女子不敢收。”
扔元宝的正是那狗少爷的仆人。仆人盯着娟红姑娘说道:“小美人,我家少爷赏你的,你就收着吧。只要乖乖地听话,以后这元宝有得是。”
娟红看一眼对自己流口水,样子如猪八戒的公子,说声谢谢,就想走开。
那公子急了,一把抓住娟红的手腕,淫笑道:“我说小美人,这就想走吗?公子我是连人都买下了,不然的话,我为什么要掏这些钱?”
娟红挣开手腕,说道:“公子,请你自重。”
说着,把钱递给公子。
那公子嘿嘿一笑,一脸的猥琐,说道:“公子我送出去的东西,是不会再收回来的。姑娘,收拾一下跟我走吧。”
娟红后退一步,说道:“为什么?”
仆人笑道:“那还用说吗?我家公子要娶你当姨太太,以后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正等着你。快点给我家公子磕头吧。”
他摇头晃尾巴的,狂妄自大。
娟红板着脸,说道:“虽说娟红出身低贱,家里穷,但也不想当人家的小妾。”
这话听在一朗子和贺星琪的耳朵里,都非常佩服她的勇气。
贺星琪低声说:“这姑娘好样的,真有骨气。一会儿那狗少爷要是太过分,我就要他好看。”
一朗子看着贺星琪,闻着她身上的香气,说道:“不如我去吧。你把豸穴瑾解开。”
贺星琪一眯眼,冷笑道:“解开穴道你就跑了。休想。”
场内的老汉见遇到麻烦了,连忙过来陪着笑,挡在女儿身前。双手递上那旋元宝,说道:“老汉谢过公子的赏赐,这元宝我们不敢要。那姨太太的事也免了吧,我女儿要当正妻的。”
那公子猪眼一瞪,说道:“想当正妻,下辈子吧。快让你女儿跟我走,老不死的。”
老汉坚决地说:“公子,你不要欺人太甚。”
那公子嘿嘿笑,说道:“欺人太甚又怎么样?你可知道我是谁?我就是这黄山城父母官的公子。怎么样,没吓着你吧。”
那老汉很有骨气,怒道:“你就算是皇帝的儿子,我也不会同意女儿嫁给你。”
那公子叫道:“还反了你!给我抽他嘴巴。”
那两个仆人咻地扑上去,一个按着手,一个打耳光。
那老汉也会两下子,双拳分击,击向二人的脑袋。
那两个仆人练过功夫,分别闪开,再度冲上。双方交手,几个回合没分高下。
那公子见状,眼中杀机突现,突然一步跨上去,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刺向老汉的心脏。
匕首一出,血如泉涌,老汉惨叫一声,向后倒去。
这突然的变化,惊呆了所有人,谁能想到一件小事演变成一件血案。
围观的市民们立刻跑散了,都叫道:“李老爷的公子杀人了!”
一朗子和贺星琪可没走。一朗子看得心中一痛,大叫道:“这他妈的还是人吗?快给我解穴!”
贺星琪看得银牙几乎要咬碎,后悔自己没有及时上前。
李公子可毫不在意,只当是杀了一只小鸡,望着扑到父亲尸体上痛哭的娟红,吩咐一声:“抓她回去。”
两个恶奴如狼似虎地扑过去,一人抓一条胳膊。娟红并不会武功,连哭带叫地挣扎。
一朗子再也忍不住了,不顾自己的穴道被封,就要冲过去阻拦。
贺星琪稳定一下心神,先他一步跳过去,拔出长剑,叫道:“还不放人?”
两个恶奴见到一个大美人过来,乐坏了,叫道:“公子,又来一个更美的,连她一块带走吧。”
那公子看到贺星琪的容貌,跳着脚叫道:“真美啊,今晚有得乐了。”
贺星琪再也忍不住怒火了,唰唰两剑,分剌恶奴。贺星琪痛下杀手,两个恶奴连三招都没撑过去,就倒在血泊之中。
那公子见状,吓得腿都软了,转身就跑。
贺星琪随后追上,骂道:“你不但是淫贼,还是个禽兽。难道你没有父母吗?难道你没心吗?”
朝后心就是一剑。
那公子也跟一些武师学过几年。一闪身躲过,挥匕首就刺,嘴里叫道:“我爹是李刚!”
贺星琪骂道:“狗娘养的,管你爹是李刚还是李逵,你今天死定了。”
手腕一颤,将匕首挑到天空。
那公子吓坏了,连忙跪在地上求饶:“姑奶奶呀,我再也不敢做坏事了,求姑奶奶饶我一命啊。”
贺星琪一脚将他踢翻在地,冷笑道:“饶了你的话,如何对得起那被杀死的老头?”
一朗子在旁边叫道:“杀了他,用一百种办法杀了这种禽兽。我没有见过这么可恨的人。你们有权有势的人,自己的命是命,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?”
那公子哀求道:“我知道错了,放过我吧,我以后肯定干好事。”
一朗子杀气腾腾地说:“狗是改不了吃屎的。”
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来,朝狗少爷的脑袋就是一下。
虽说穴道被封,力气变小,但这一下还是将那拘少爷打得脑袋开花,脑浆流淌,惨不忍睹。
贺星琪也没有阻止,因为一朗子不动手,自己也会动手,这种败类绝不能留在人间。
那姑娘见二人替她父亲报了仇,忙过来磕头,泪流满面地说:“两位恩公,谢谢你们,你们是我的再造父母。”
一朗子扶她起来,说道:“姑娘,快别这样说。我们习武之人就、拔刀相助。快点离开吧,一会儿官府就会来人,那样很麻烦的。”
二人招呼着娟红,带着老汉的尸体迅速离开现场,到城外找一处偏僻的山地,将老汉埋葬了。
娟红跪在坟前,哭成一个泪人,听得二人的心里都酸酸的。想到世间变化莫测,都凄然而默然。这姑娘以后要去何处呢?
离开坟地,贸星琪问道:“娟红姑娘,你还有什么亲人吗?你一个姑娘家,自己是不成的。”
她在想要如何安置娟红。
娟红擦擦泪眼,说道:“我家亲戚少,又很少走动,跟没有是一样的。我老家在金陵,还有间老房子,可能回老家吧。”
星琪嗯了一声,说道:“我们送你回金陵老家吧。”
娟红又道了谢。
一路上,星琪和娟红谈笑风生,非常投机,把一朗子晾到一边,常常是二女在前走,他跟在后边,背着所有的包袱。
风流公子一朗子,很少受到如此冷遇,没办法,谁叫他是男人?被点的穴道,也自然没解开。
贺星琪怕一朗子逃跑,坚持每天都要点一遍,气得一朗子冲她直瞪眼。
本来有机会跑的,可是面对这么迷人的美女,他有点留恋。他可以肯定的说,贺星琪根本不会杀他,也不会把他变成残疾人。但最后要怎么对付他、要把他带去何处,就不得而知了。
娟红是个有眼力、有心眼的姑娘,经常到一朗子跟前嘘寒问暖,关心备至。
她很清楚,这两个恩人里,一朗子更为重要,因为那个恶少是他打死的。对于贺星琪对一朗子的“虐待”她心里不太同意。
一朗子发现娟红看向自己的眼神,好象很有情意似的,这使他大为开心。男人都是这样,有个女孩子对自己有意,都会感到骄傲。
有时候贺星琪见到二人眉来眼去,心里有气。她断定是一朗子在勾引娟红,便不给他好脸色,还对他冷嘲热讽,敲敲警钟。
一朗子也不大反驳,只用贼眼瞧她,每每弄得贺星琪面红耳赤。
一朗子还在心里狂妄地想着:她一定爱上我了,我可快活死了,她的女人了。
这种自我陶醉,自我安慰的精神很像后世的阿。精神。
这一天,他们来到了宣城城外,离城门不远了。一朗子将贺星琪叫到一边,说道:“星琪,你有没有发现,这几天后边好象有人跟着我们?咱们得小心点,别着了人家的道。”
贺星琪满不在乎地说:“怕什么?我可是老江湖。谁不知道我的名头啊?谁要敢暗算姑奶奶,那他就是活到头了。”
接着,拍了拍一朗子的肩膀,说道:“以后不准叫我星琪,要叫贺姐姐,我的年纪可比你大一点。”
一朗子嘿嘿一笑,说道:“我还是喜欢叫你星琪,就好象叫自己的娘子似的。”
贺星琪冷笑两声,说道:“朱一朗,我发现你这家伙特别喜欢做梦。你以为这么厚脸皮地叫我,我就会嫁给你吗?别做梦了,连扇公子我都不大在意,我还会看上你?你还是多想想正事吧。”
一朗子问道:“什么叫正事呢?”
贺星琪回答道:“比如说多为江湖干点好事,多杀几个恶人,多救几个好人。”
一朗子笑了,说道:“我也想,可是你封了我的穴道,我连保护自己都成问题,还怎么去救人?你到底打算封我穴道到什么时候?难道要等到咱们俩洞房花烛了,你才肯给我自由吗?”
贺星琪听到“洞房花烛”一词,俏脸顿时红了,瞪他一眼,说道:“不准胡说八道,以前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。”
一朗子苦着脸说:“好了,不说了。现在进城住店吧。”
太阳已经落山了。
贺星琪哼了一声,说道:“我决定了,不进城,就在城外的小店住。”
一朗子看看路边的小店,说道:“星琪,我觉得还是进城好。小店相比之下不够安全。”
贺星琪瞪着他就生气,说道:“你要是怕了的话,你自己进城,反正我不怕。”
一朗子叹气道:“好吧,舍命陪君子。你还是把我的穴道解开,我不会逃跑的。要是遇上什么坏事,我也能当帮手。你这么对我,等于害了你自己。”
贺星琪气鼓鼓地说:“不可能。”
当先朝小店走去。也不知道怎么了,她跟!
朗子像是八字不合,每次说话总说不到几句,就会吵架;每次都是贺星琪挑起来的。
她看一朗子就是不顺眼,越看他越讨厌,还有这人脸皮之厚,举世少见;还有,他对她什么话都敢说,大到乾坤万事,小到床上秘事,没有他不敢讲的。
别的男人和她说话,总是把自己装成一个正人君子,这家伙相反,经常对自己污言秽语,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,搞得贺星琪都觉得自己不纯洁了。
但这些话只限于贺星琪,对娟红,一朗子还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,好象自己是江湖第一大侠。
贺星琪每次见了都觉得可气又可笑:明明是一个淫贼,干嘛要扮君子?一定不怀好意,我偏不让你得逞。
之后她便不时地讲一些一朗子的坏事给娟红听,娟红只是露出惊讶的表情,再看看一朗子,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。事后,她并没有受到教训,还是跟一朗子眉目传情。
贺星琪暗暗叹息:这丫头没救了,明明知道那家伙是狼,还要羊入虎口,哪天你失了身,就知道我的好意了。动了情的了头,是不可救药了。
见贺星琪先走了,娟红走到一朗子身边,说道:“朱大哥,你们又吵架了吗?我看到星琪姐又生气了。”
看着她的倩影说。
一朗子很喜欢这个俊俏的小妹妹,说道:“没吵架。她这人就这样,跟我说几句就会生气,我都习惯了。不过嘛,你不要对她有什么成见。星琪姐这个人就是嘴上不让人,心眼是小了一点,但她绝对是一个大好人,是个江湖侠女。”
说着,很自然地握住了娟红的小手,轻轻把玩着。
娟红并没有收回手,用了美目望着一朗子,含情脉脉的,微笑道:“朱大哥,我知道星琪姐是大好人,你也是大好人。没有你们,我也活不到今天。”
一朗子一副英雄好汉的模样,说道:“那都是我们应该做的,要不然学武干什么?对了,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,哥哥帮你留意,保你以后嫁个好男人。”
娟红听得俏脸红红的,芳心跳跳的,低头说道:“我才不要嫁人呢。我要一辈子在星琪姐和朱大哥的身边服侍。”
这话听了非常受用,一朗子哈哈一笑,说道:“那好,只是我和星琪可不是夫妻。她以后要嫁给扇公子,我呢,说不准将来娶谁。那时候你跟着谁好啊?”
娟红想了想,说道:“我还是跟在你们二人身边。”
一朗子笑道:“你只有一个人,难道还可以分成两个吗?”
娟红眯眼笑了,说道:“朱大哥,我是不能分成两个,可是,你们可以合成一个啊。”
说罢,吃吃笑了,笑容好动人呐,就像新生的丁香花一样好看。
一朗子听得心神一醉,说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我和她可能变成一家人吗?”
娟红点点头,说道:“是啊,朱大哥,我初见你们时,还以为你们就是夫妻。以朱大哥的人品和本事,只要你加把劲,星琪姐肯定会当你娘子。我看得出来,她并不讨厌你。”
一朗子听得信心百倍,心里热乎乎的,说道:“要是真的就好了。我要是娶了她当娘子,那娟红妹子你当我什么人?”
眼中已经贼光闪闪了,大有侵犯之意。
娟红突然觉得好羞人,说道:“我当你的小丫鬟就好,还能当什么啊?”
脸上像被火烤似的。她喜欢这个大哥哥,长相好、心地善良,待她如同亲人。
已经要进店门的贺星琪见二人又黏在一起,心里憋闷,回头叫道:“你们要成亲的话,我今晚就成全你们。”
这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别扭。
娟红不好意思地拉开一朗子的手,转身跑了。她跑的姿势很美,腰的扭动,屁股肉的移动,都使一朗子色心大动,心想:这妞扒光了,不知道有多么好看,以后会有机会的。
一行三人进了店,只见里边冷冷清清。三人选定一个空桌,要了几样菜、几碗饭,贺星琪和娟红饿了,大口吃起来。
一朗子却没有吃,只是张望着周围,他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,几个伙计也不像坏人,环境也挺干净的,这饭菜也好吃,闻着就有食欲。可是他觉得心里紧张,像要发生什么事似的。
娟红见了,问道:“朱大哥,你怎么不吃?”
贺星琪一边有滋有味地品尝,一边说道:“他不饿,让他饿死好了,省得他老是气我。”
一朗子见她粉红娇艳,星眸动人,便笑道:“我决定了,以后要气你一辈子。你可不准嫁给别人。”
贺星琪听了,差点喷饭,眯眼一笑,说道:“朱一朗,只要你能迷住我,我就嫁给你。不过目前看来,你比我的未婚夫还差得远了。”
一朗子毫不气馁,说道:“等咱们有了孩子,你想不嫁都不行了。”
娟红听了,忍不住格格地笑起来,幸好此时嘴里没饭。
贺星琪瞪起美目,说道:“跟一个淫贼说话,实在是浪费力气。”
低下头,专心吃饭。
娟红含情地看了看一朗子,然后也吃了起来。突然间,她一摸脑袋,眼神迷离,说道:“我怎么有点头晕?”
贺星琪晃了晃头,说道:“我也是,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,是不是中毒了?”
这时候,从柜台方向的暗门里走出一个中年汉子,黑得像碳,丑得像鬼,没有鼻子;鼻子位置是一道微隆的软肉。谁见了,谁都会觉得恐怖。
他慢慢走来,哈哈大笑,说道:“贺星琪,你完了。”
贺星琪想说什么,脑袋一晕便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一朗子看着这个丑鬼,感到阎罗王越来越近。